光辉的历程 不朽的丰碑
——写在琼崖纵队诞生90周年之际
邢诒孔
1927年大革命失败，中国共产党从血的教训中认识到，开展武装斗争，创建人民军队的极端重要性。八一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我党开始创建人民军队。党召开的八七会议，确立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方针，毛泽东在会上提出了“须知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著名论断，并领导了秋收起义，推动了其它地区的起义。全国进入了土地革命战争的新时期。
为反抗国民党的反革命屠杀，以革命武装反对反革命武装，中共琼崖特委于1927年7月将各县革命武装统一改编为“琼崖讨逆革命军”，冯平任总司令，陈永芹任副总司令，特委书记杨善集兼任党代表。每县为一路军，共700多人。
为了响应党中央的号召，配合湘、赣、鄂、粤四省的秋收起义，9月上旬，琼崖特委在乐四区召开军事会议，决定于9月举行琼崖武装总暴动。9月23日，讨逆革命军进攻嘉积外围椰子寨，拉开了琼崖武装总暴动的序幕。在抵挡国民党军队增兵反扑的战斗中，杨善集、陈永芹英勇牺牲。椰子寨战斗打响了琼崖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在琼崖树立起一面革命武装斗争的旗帜，宣告了琼崖人民革命武装的诞生。9月23日成为琼崖人民军队的诞生纪念日。同年11月，琼崖讨逆革命军改称工农革命军，总司令仍为冯平，党代表为王文明。1928年春，工农革命军改称工农红军。3月中旬，国民党第十一军第十师和一个独立团来琼“围剿”苏区，因敌我力量悬殊，红军在反“围剿”斗争中受挫，冯平不幸被捕，在澄迈金江慷慨就义。12月，琼崖苏维埃政府主席王文明和军委主席梁秉枢等率领红军余部130多人和琼苏机关所属单位共600多人转入定安县母瑞山，开辟革命根据地，继续坚持斗争。1929年6月，整编为琼崖工农红军独立团，梁秉枢任团长。
1930年1月，王文明在母瑞山病逝，冯白驹接任特委书记。2月，冯白驹到上海向党中央汇报琼崖革命斗争情况，周恩来充分肯定琼崖党组织抓住红军、农村革命根据地和苏维埃政权三件大事，并指示只要紧紧依靠群众，高举武装斗争的旗帜，一定能够取得胜利。这实际上传达了毛泽东关于“工农武装割据”的思想。4月，特委召开第四次代表大会，传达党中央和广东省委指示，作出扩大红军、建立红军师等决议。8月，琼崖工农红军独立师在母瑞山成立（后被正式命名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独立师），梁秉枢任师长，陈振亚任政治委员，辖两个团（后为3个团）和一个独立营，共1300多人。1931年5月成立女子军特务连（即著名的“红色娘子军”）。到1931年底，武装斗争有了较大的发展，红军师扩大到2000多人。1932年7月，广东国民党当局派陈汉光警卫旅和一个空军分队，再次对琼崖苏区和红军进行空前残酷的“围剿”。红军在反“围剿”中遭到惨败，师长王文宇、政委冯国卿牺牲，特委与党中央和广东省委失去联系。冯白驹和身边的干部、战士100多人被敌人围困在母瑞山上，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依然坚持了8个多月艰苦卓绝的斗争，保存了特委领导核心，支撑着革命红旗。1933年4月，冯白驹率领幸存的25人，冲破敌人重重封锁，回到琼文老区。经过3年的艰苦努力，于1936年5月重新组建了琼崖红军游击队司令部，朱运泽任司令，王白伦任政委。从此，琼崖党组织及其武装开创了新的斗争局面，踏上了新的战斗历程。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特委坚决执行中共中央关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始终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与琼崖国民党当局进行长达一年多的谈判，于1938年10月达成团结抗日的协议。同年12月5日，琼崖红军游击队在琼山县云龙墟改编为“广东民众抗日自卫团第十四区独立队”（简称琼崖抗日独立队），辖3个中队，共300多人，冯白驹任队长。1939年2月10日，日本“台湾混成旅团”数千人侵入海南岛，琼崖抗日独立队在潭口渡口阻击东进的日军。随后转入农村，发动和组织群众，开展敌后游击战争。3月，琼崖抗日独立队扩编为广东省琼崖抗日游击独立队总队，辖3个大队和1个特务中队，共1000多人。此后，在琼山、文昌地区相继取得了罗牛桥、罗板铺等伏击日军的胜利，戳穿了“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并建立了琼文抗日根据地。10月下旬，独立总队第三大队会同地方武装攻克那大重镇，为发展琼西南的抗战形势，建立山区抗日根据地和广阔游击区开道。
1940年2月，为了坚持长期抗战，独立总队西迁澄迈县美合山区，建立抗日根据地。7月至9月，党中央选派庄田、李振亚等人到琼，加强独立总队领导力量，庄田任副总队长，李振亚任参谋长。尔后扩编为两个支队和两个大队，共2000余人，冯白驹继任总队长兼政治委员。此时，独立总队已与党中央和广东党组织建立了电讯联系。12月15日，琼崖国民党顽固派不顾民族大义，掀起反共逆流，调集3000多人突然袭击美合根据地，妄图一举歼灭我领导机关，终被我保卫部队英勇反击，这就是震惊岛内外的“美合事变”。
1941年2月，独立总队东返琼文地区，集中两个支队打击顽军的进攻。6月，独立总队电台在一次战斗中损失，与党中央和广东省委中断联系。12月斗门战斗和次年1月大水战斗，大量杀伤顽军有生力量，国民党反共逆流被击退。独立总队扩编为4个支队。1942年5月和10月，日军调集第十五、第十六警备队和大批伪军，对琼文地区进行“蚕食”“扫荡”，实行“三光”政策，制造“无人区”。独立总队采取坚持内线，挺出外线，积极开展外线作战的方针，把抗日战争推向全琼，陷日敌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到1944年初挫败了日军在各个地区的“蚕食”“扫荡”。其间，1943年8月爆发了王国兴领导的黎族苗族“白沙起义”。起义失败后，他们主动找到我党我军，在共产党领导下坚持斗争，为独立总队进入五指山建立根据地创造了有利条件。1944年秋，琼崖抗日独立总队扩编为琼崖抗日独立纵队。1945年夏，组建挺进支队，在黎族人民的支援下，进入白沙腹地，建立白沙根据地，迎来了抗日战争的胜利。
琼崖军民坚持孤岛抗战，有力配合和支持了祖国大陆的抗日战争，而且也配合和支持了太平洋地区各国特别是东南亚各国人民的抗日民族解放斗争和盟军对日反攻作战，为中国抗战胜利，为祖国独立和解放事业乃至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都作出了特殊的贡献。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于1945年10月调四十六军到琼崖打内战，次年2月向白沙解放区大举进攻，琼崖内战爆发。琼崖独立纵队调整作战部署，运用灵活游击战术与敌周旋，积极反击。在自卫反击战正在进行中，4月和8月，特委正确处理了“北撤”和“南撤”问题，坚持琼岛斗争。9月，琼崖独立纵队与中共中央恢复了电台联系，冯白驹等特委纵队领导将坚持琼岛斗争的意见向党中央毛主席报告，得到毛主席和党中央的肯定和支持。1947年初，特委和琼崖独立纵队领导机关转入白沙红毛乡，相继解放了保亭、乐东，建立了五指山中心根据地。
1947年10月20日至11月30日，琼崖独立纵队召开首次全军代表大会，宣布了中央军委10月21日的电报批示，将琼崖独立纵队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琼崖纵队，冯白驹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琼崖纵队在琼崖敌人分兵固守防线的情况下，于1948年9月至1949年7月，集中主力向国民党军发动了秋、春、夏三大攻势，秋、春攻势取得重大胜利，歼敌3800余人，解放了新州、昌化、感恩3座县城和20多座城镇，琼崖纵队发展到10个团近两万人。不幸的是，第一副司令员李振亚在秋攻中英勇牺牲。1949年7月夏季攻势开始后，因国民党残兵败将二十一兵团所辖的三十二军等数万人从大陆退到海南岛，琼崖纵队遂停止进攻，转入防御，保卫根据地作战部署。
1949年12月18日，毛泽东主席向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发出指示：“以四十三军及四十军准备攻琼崖”，发动解放海南岛战役。遵照中央军委关于配合第四野战军渡海作战解放海南岛的指示，全琼党政军民总动员，全力以赴做好接应配合一切准备工作。从1950年3月5日起，琼崖纵队命令一、三总队和独立团，先后四次成功地接应两个加强营和两个加强团偷渡登陆，为主力大规模渡海作战创造了条件。4月16日，兵团主力开始渡海登陆作战，琼崖纵队10个团分别负责接应和配合任务。17日，兵团主力登陆成功后，立即向纵深推进，于美亭决战后，23日解放海口，接着琼崖纵队配合登陆部队分东、中、西三路追歼逃敌，至5月1日解放了全岛。1950年7月，根据中南军区命令，琼崖纵队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南军区。
琼崖纵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依靠海南各族人民艰苦奋战，创造了孤岛斗争二十三年红旗不倒的光辉范例，为中国人民革命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为海南人民的解放事业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竖立了一座座不朽的丰碑。
今年是琼崖纵队诞生90周年，我们纪念这个光辉的日子，一定要继续弘扬“二十三年红旗不倒”的革命精神，铭记先烈们的遗愿，不忘初心，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凝心聚力，奋力拼搏，为加快建设美好新海南，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奋斗。（作者系中共海南省委党史研究室原主任、研究员）